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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爱的悲哀(一)

文/赵琳玲

三年前夏日的一天,我与女儿去逛狗市。人挤人涌的热流中,我们母女在市场一角自行车箩筐里,看中一只京巴狗,它已经一岁半了,大大的眼睛很清亮,调皮的眼神静静地直盯着我们,那么可爱,那么懂事;雪白雪白的毛飒爽英姿,很得体、很俊秀;腿儿短,跑起来一颠一蹦。跑快的时候,一不留神就地打一个滚,像雪球一样弹起来接着颠蹦,样子特别滑稽、逗乐很招人开心。小女儿很是心爱它,一直抱着不忍离手放开。手中自己吃的羊肉串,全部喂给了它,还说要去再买再喂。而那小狗吃完后,很感激女儿的慷慨大方,一直友好地舔着她的手与胳膊呢!

与狗的主人,因为价格商谈了一阵儿后,终于,花去整整一百元钱,连狗带绳索一块买下了这只纯白色的京巴小狗。女儿那个高兴劲就甭提了。双手把小狗高高举过头顶,乐呵呵地对它说:“小东西哟,你太可爱了!咱们感谢妈妈吧,鞠个躬来表示一下!你真的要到我们家去当小主人了,高兴不?小家伙哦,笨圆球!你怎么那样傻冒呢?小爪子啥都不会表示哦?真是笨蛋屁颠颠!那可得回家跟我学几招哦,礼貌——必须懂得哟!不然教训你可少不了的……!”尔后,女儿高兴地用自行车筐把小狗带回了家。

我们吃午饭时,小狗可能累了,睡在沙发上打呼呢!女儿嚼着饭,歪着头欣赏着没有一点儿杂毛的雪白小狗,很得意。她突然说:“妈妈哟,你看那京巴狗儿的小头----虎虎生威,很有股虎劲,起个名叫“小虎头”吧。因为卖狗的主人说:它是一只公狗。那就让它以后在咱们家如虎添翼、看家守院尽显威风吧!”

从此,小虎头便成了我们家一员。可是它的习惯总很随意,女儿不时训练它在指定的地方拉屎撒尿,小虎头很聪明很听话,看着小主人的眼睛,就赶紧低头左右瞅瞅,好似说:“我也没做错啥事呀,干嘛那样凶巴巴?怎么总瞪我啊?……?”几天以后,它就记住了送屎撒尿的地方,狗真通人性哦。

有时家中卫生间那扇屋门关住了,小虎头撒尿急了,进不去,找不着老地方了,“呜呜”地急得直打转,在门口挤出一些尿水来。女儿就板着个脸,指着地上的狗尿对它说:“小虎头,你真浑哦!你看看那是啥地方……?怎么在这儿表演开了呢?发浑吧?”-我就说该给小虎头常留个门。

小虎头不自在起来,用右前爪不断抹着自己的脸,表现出犯错误后的不好意思,还不断偷偷看小主人几眼。看着那“一幕狗表演”实在搞笑、逗乐哦!女儿顿时开心大笑起来,我也调侃她说:“女儿哦,你何必那样凶?毕竟是小狗嘛,傻样!有你那样取乐人的吗?”小虎头一直傻乎乎地看着我们娘俩,虽然不解其意,却高兴地一直来回摇摆着尾巴,似很感谢主人。

晚上,我们把狗绳索放开,让小虎头随意在院子里玩、看着家门。小家伙很认真尽责呢!街上一有响动,便“汪汪汪”地大叫起来,一颠一扑在门口张牙舞爪显神威呢!邻居们见着女儿,总喝彩说:“你家刚买的那条小狗真厉害哟!别看它不大一点点,有个响动,叫得可凶狠了!晚上照顾咱们这一道街的安全,真没问题!”从此小虎头便尽心尽责尽力看家护街,在我家活泼、健壮成长起来。

就在小虎头来到我家五个月后的一天,我们同事的京巴狗妈妈生了六个狗儿子,因为怕奶水不够,养不活那么多,就把一条白小狗送给了我家,让我们试着人工喂养成活。-

这一来,我家可热闹啦!小虎头可来神了。尽管那狗小,还不会睁眼睛,可它们总归是同类吧,小虎头高兴自己有了个伴,摇头摆尾跟着我们一家人瞎忙活,从不离左右。小虎头看着我们用输液管精心给小狗喂奶;看着我们用软和衣服把小东西包起来睡觉;看着我们整日辛辛苦苦地伺弄这个小生命,小虎头可来劲了,它很好奇、很上心,一直摇着尾巴守在小纸盒旁,不离左右。假若我家来客人了,它可虎威虎威来劲了,客人别想着靠前去瞧上一眼;特别是我们家人有事不在的时候,小虎头便蹲在小纸盒旁眯着眼、守护着,一步也不离左右。

女儿看到送来的这条小白毛狗,毛色很特别,其他地方一个白色,很漂亮,只是背上有一溜淡淡的黄毛,很显眼,就起名叫它“黄背”。

我们精心饲养黄背一个月以后,有一天开门,却找不到它了。左找右寻,结果小虎头把她叼到自己窝中——院子里那个大纸盒里去了。它卧着,搂着,还用两个前爪抱着黄背,很热切很爱昵很快乐。我们为小虎头放在盒子里铺衬睡觉的衣服,有时它自己弄得团成一堆,可是今天,小虎头把黄背放在团着的衣服上面,眼睛总瞅着它。可能动物也知道体恤同伴小时候怕着凉吧!你看,小虎头这个“保姆”多懂事哦。

我们喂黄背食物的时候,小虎头从来不敢去动,也不愿意去找事。因为在第一次放了一个小碗给黄背喂食时,小虎头前去碗边闻食,女儿当头打过它一巴掌,指着碗告诉小虎头说:“这是妹妹的碗,你的盆在那边呢!自己去吃自己的,不许乱动别人的食物!范围必须搞清楚,‘小土匪’不可以逞能!”

从此以后,小虎头只是看着黄背的碗,不敢再去闻了。纵然想去闻也时不时瞧瞧小主人的眼睛。女儿脸阴沉沉地瞪着它,小虎头感觉一点没趣,后来就干脆不再去沾边了。

这两只小狗,成了我们家的一景,也是女儿唯一的心爱。星期天放学以后,女儿拉着狗绳索,牵着小虎头,黄背跟在前后左右蹦颠着,特别淘气、特别开心。从此,只要女儿一有空闲,常带它们俩去逛大街、溜公园、溜圈玩儿;傍晚,俩狗也常在街门前追逐、蹦颠,跟着主人逗乐,很是惬意。

(静待精彩下集)

本期编辑:仲阁

作者简介

赵琳玲:山西省原平市同川人,教师,毕业于山西大学化学系,曾在范亭中学、原平一中任教,现已退休。性格开朗,业余时间喜欢写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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