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都文学期江苏作家张元怀记
首都文学—纯文学的聚集地 著名书法家张怀江老师题写刊名 ★主编:沉默味道 执行主编:陈荣来温雄珍 ★张元怀,退休公务员,扬州市作协会员,有过10多年军旅生活和30多年从警经历。退休后,喜欢写点回忆性的散文,已有多篇习作在《杂文选刊》《椰城》《钱塘江》《文学百花苑》《白沙》《扬州日报》《徐州日报》《仪征日报》和《西散原创》《中州作家》等报刊、平台上发表。 记忆里的大锅灶张元怀(江苏仪征) 到安徽省大别山里的天堂寨去旅游,土锅灶煮的饭、炒的菜,就是香。同行的几个90后,十分好奇,饭后定要看个究竟。其实,土锅灶就是我们这里的大锅灶,虽造形有所不同,但都是烧柴火的那种,我们小时候,家家户户都有,一天三顿,全靠它玩呢。支大锅灶虽然是瓦匠活,但一般瓦匠是干不了的,比如锅堂与锅底的距离,间距小了,柴火的最佳燃点不完全在锅底,部分随烟跑了,不仅浪费了柴火,而且铁锅受热慢,煮饭、炒菜,耗时长;倘若锅底与锅堂间距大了,锅堂里的空间是大了,空气充足,但柴火又不经烧,同样也是十分浪费柴火的。锅堂大小、离锅底多少合适?分寸很重要,有经验的支锅瓦匠,爱捉摸,经验从实践中来。一般人家的锅台都支两口锅,一个汤罐,大锅煮饭,小锅炒菜,汤罐虽没有自已的独立灶堂,但不管烧大锅,还是烧小锅,支在两锅旁边的汤罐,都会有火头关照,汤罐里的水能达到温烫热,用来洗脸、洗脚,水温足够了。在我小的时候,大人们教育自家的孩子:“跟好人学好人,跟坏人学坏人,汤罐水带都带热了”。说的就是,小孩子成长环境很重要。土墼便宜,砖金贵。支锅主要用土墼,灶台和套烟囱才舍得用砖,烟囱成正方形穿过屋面,出屋面后,烟囱口大约有两尺高,烧锅的时候,烟囱冒出的袅袅的炊烟,弥漫在空中,然后又在空中慢慢消失。特别是寒冬和初春的早晨,家家户户烟囱里冒出的枭枭炊烟,仿佛把整个村庄笼罩在淡淡雾里,远远地看去,別有一番风情。支好一个大锅灶,紧赶慢赶要一天工夫。锅支得好不好?主要看三个方面;好烧,不回烟;节省柴火;整体外形线条流畅,耐看。锅支好了,母亲立马会生火煮饭,炒几个下酒的菜,这里面有两层意思:一是当着瓦匠的面,检验质量;二是父亲陪着瓦匠师傅,多喝两杯,感谢人家辛勤的付出。烧大锅灶要有柴火,每家每户或门前,或屋后,都有一个草堆,稻草、麦稭、豆稭、芝蔴稭、玉米稭、家前屋后脫下来的干树枝等等,都堆在一起,烧锅时拔一捆回来,放在锅草档里。烧大锅灶最大的特点是快,妈妈从生产队里放工回家,先将锅堂里的柴火点着,然后揭开锅盖放水,再然后淘米下锅,回过头来坐在锅草裆里续几把柴火,不一会儿锅就开了。烧大锅炕锅巴,堪称一绝,将锅里的米饭盛净,仅留下紧贴锅底薄薄的一层,盖上锅盖,在锅堂只烧一、两小把稻草即可,不-会功夫,焦黄的、薄薄的、脆脆的、香喷喷的锅巴就炕好了。如炕时,在锅巴上均匀地撒一点食油更好。我们小时候,在夏天,或是秋天,很容易闹肚子,母亲拿一个鸡蛋,取一小节白线,沾点水,缠在鸡蛋上,然后放在锅堂刚燃尽的草末灰里,不一会工夫,只听“嘭”的一声,再等两、三分钟,从草末灰里取出炸开的鸡蛋,带着余温,带着草末灰,下肚,既解了馋,又治好了病。在冬天里,朝煮饭后的草末灰里,埋两、三个山芋,待洗锅抹碗的事做完了,山芋已彻底烤好了,香喷喷的,甚是诱人。我们小时候,先是合作社,后是人民公社,男女劳动力集体下地干活,挣的是工分,那时经济困难,物资匮乏,分到各人头上的口粮很少,而分到各家各户的柴火根本就不够烧。我们仪征位于长江下游,靠长江边,大部分属于丘陵地区,境内的中部有一座山,叫蜡山,蜡山在我们村的北边,相距有二十多里。当时人们常挂在嘴上的一句顺口溜:“家住蜡山根,烧牛屎,打巴根”。我们生活就够困难的了,想必家住蜡山根下那里人的生活更是艰难。还有一句是姑娘们最不爱听的:“宁嫁南方一丈,不嫁北方一尺”。我们这里的北方是安徽,是苏北的腹地。而南方是水网发达,种水稻的圩区,是城区的蔬菜大队。其实,烧牛屎,打巴根,我是经历过的。巴根就是茅草根,这种草生命力极强,它们通常生长在水源充足,土地肥沃的田埂上,它们根部粗壮,象铁絲一般,纵横交错,相互緾绕,团结一致地生长,紧紧地保护着田埂。在冬季或初春里,用大铁锹将已枯崣的巴根连土翻过来,用四指小铁筢子将巴根上的泥土打碎、打干净。巴根很难弄,半天工夫才收获那么一点点,但晒干后,烧起锅来,火头还是很旺盛的。尽管家前屋后的树枝已脱(修剪)了,打巴根也解决不了多大问题,实在没有办法,于是人们就想到烧干牛屎巴巴。在冬、春两季里,见野外有稀牛屎,就弄回家来,放在屋外不显眼的地方,待聚积多了,就赤脚在上面来回踩,搅拌均匀后,将稀牛屎一块-块贴在朝南的山墙上晒,大小如扇子。十天半月后,牛屎巴巴彻底干了,从墙上取下备用。烧牛屎巴巴前,要先在锅堂里点着一把稻草,然后将牛屎巴巴掰开有巴掌大小,放在火头上就行。烧牛屎巴巴看不见火苗,炒菜肯定不行,但煮粥,烀山芋,还是蛮可以的,粥熬得稠稠的,伹有一股浓浓的牛屎味,因那时穷,顾不了那么多,填饱肚子才是硬道理。我家的大锅灶还烧过锯末。我有一个亲戚在马集木材加工厂,我和哥哥用板车拖过几次大机器锯下的锯末,板车上加个窝折,一次能拖好多呢,锯末在家门口晒干,烧锅时,左手拉风箱,右手抓一把锯末,朝锅底下均匀的撒去,火势还蛮大的。回忆是辛酸的,但没有回忆就没有比较,就不会珍惜今天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。从站起来,到富起来,强起来,是靠一代又一代人的不懈努力,才集聚起来的。声明 本期所发作品为作者原创文学作品,由作者授权本刊首发,并对文中所涉内容负责。为尊重作者,维护原创,其它媒介转载或使用,请在本刊后台留言或联系本刊主编应允,合法使用将给予人性化开通白名单。谨遵网约,谢谢合作! 本期采用图片源自网络。 欢迎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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